走廊裏光線很暗,小虎根本沒有發現我情緒的變化,他拉著我的手說,“冬冬,今晚上看來我們就只能在這裏呆一晚上了,走,到那邊角落裏去,萬一睡著了,明天早上老師們開門也發現不了我們。”
我心想說的也是,於是跟著他來到一個角落裏靠著牆坐下了,小虎他也挨著我坐了下來,我們就那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過了一會兒,我突然發現小虎身上一直都在顫抖,是啊,四月中旬的成都到了深夜還是非常冷的。我有點心疼他,於是我身體又往牆上靠了靠,讓小虎坐在我身前,背靠著我的胸膛,頭枕在我肩上躺著,然後我把我的外衣脫下來蓋在他身上,這樣,我們兩個人的身軀都蓋在衣服下面,過了一會兒,也許是彼此的體溫相互慰籍,好像不那麼冷了。
小虎短短的頭髮就在我的鼻子下面,我悄悄湊近聞了一下,呵呵,有一股咖啡奶的味道,挺好聞的,那是年輕男孩身上特有的味道。我問他雯雯是不是管他管得很嚴,為什麼平時很少再踢球了呢。他很老實的回答道,他覺得雯雯對他太好了,雖然有一點點傲,但是在他面前,雯雯像他的姐姐,把什麼麻煩都替他擺平,他覺得這樣挺不錯的。
我笑他不是找女朋友而是找了一個保姆,他也沒惱,他繼續說他從小家境就好,家裏就有個姐姐,父母和姐姐把他當小皇帝一樣照顧著,時間久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依賴性很強,儘管作為男孩子這樣不好,但他一時還改變不過來。他討厭那些吵鬧的小女生,而對雯雯這樣的比較成熟的女孩他非常嚮往,有時候兄弟們讓他踢球,冷落了雯雯,雯雯也不鬧,只是掉眼淚,他最怕女生傷心了,所以就不去了。
“重慶人都嘲笑成都男人是粑耳朵(妻管炎的意思),搞了半天,你才是個粑耳朵!”我捏了一下他的耳朵說,“挺硬的啊。”他很不好意思的笑了。
可是我心裏非常悲涼,小虎你知道嗎?我從小也是個家人慣壞了的孩子,我也希望別人照顧我安慰,可為了你我願意幫你做一切事!陪你玩兒,陪你踢球,陪你上自習,洗澡時幫你擦背,幫你洗髒衣服,幫你抄課堂筆記,什麼都行,可你為啥就不能給我一點點機會呢?你的雯雯對你很好,哥哥對你的好你又何曾看見?你說怕她傷心,那我的傷心你為何就看不見?我把兩臂從他脖子旁邊環住了他,使勁兒箍了一下,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小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他頭枕著我的肩,嘴角還帶著笑,這讓我更加心酸,我知道他一定是夢到他的雯雯了。夢中的小虎特別好看,那張還略帶著孩童稚氣的帥氣臉龐讓人看了似乎會忘記世上的一切醜惡。我不由看得呆了,看著看著,我的眼睛又潮濕了起來。
清冷的寒夜裏,恐懼早已散去,空氣裏彌漫著一種靜謐的氣息,兩個大男孩就這樣擁抱著,我居然不自主的小聲哼起了歌:“
是不是可以牽你的手呢
從來沒有這樣要求
怕你難過轉身就走
那就這樣吧我會瞭解的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
從此以後我再沒有快樂起來的理由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假裝生命中沒有你
從此以後我在這裏日夜等待你的消息
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
既然你說留不住你
無論你在天涯海角。
時不時的偶爾會想起我
可不可以你也會想起我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邊唱我邊低下頭去,輕輕的親了一下小虎光潔的額頭,心裏念著,不再,不再,從此不再,我們就這樣了吧,小虎,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我被開大門的聲音吵醒了,睜眼一看,小虎還是昨晚那個姿勢倚著我睡的跟死豬一樣,我趕忙推醒他說,快醒醒,人來了。他很機靈的翻身站了起來,我跟著想站起來才發現昨晚一夜他坐在我腿上已經把我的腿壓的麻木了。吃力的掙扎了起來後,我和他順著牆裙溜出大門,回到了寢室。
寢室裏大家都起床了,胡凱最先看到我倆,大聲嚷著,擔心了你倆一整夜,兩個小東西終於嫖完了啊!我沒理他,來到自己的桌子前收拾東西準備去考試,郝健這時拿著臉盆毛巾走了進來,他看見我倆形神憔悴的樣子,鼻子裏哼了一聲,自個兒收拾好書包去考場了。
我和小虎被抽到了解剖二室,自然很順利的過了關,出了考場,發現徐靜雯紮著兩個小辮兒,身著“五四”運動式的女學生裝正焦急地等在門口,小虎迎上前去和他解釋著什麼,我沒興趣聽,扭頭走了。
就算天塌下來,日子還得繼續過不是?那以後,我越發瘋狂地把精力投入足球中,五月到了,一年一度的校“三好杯足球賽”也越來越近了。
通過近一年和其他各系各年級的的多次交手,郝健和我認為我們隊的實力應該可以排進三甲,比較明顯的薄弱點是後腰,就是小虎踢的那個位置。小虎的優勢是體能好,速度快,搶斷兇狠,但是短處也很明顯,他的基本功不是很過硬,帶球不嫺熟,大局觀差,傳球準確度尤其差,這對一個作為球隊攻防轉換樞紐的後腰來說是致命的,當初能當主力很大程度上是郝老大罩著,而現在隨著他跟隊訓練越來越少,技術繼續下滑,和隊友們的配合也生疏了起來,於是隊友們紛紛提議把小虎換了,郝健知道眾怒難犯,只好換了另一個隊員當主力,小虎雖然沒有踢出去,但也很少有機會上場了。
那段時間,小虎情緒非常低落,每天回到寢室都是悶悶不樂,他和郝健之間似乎因為主力問題鬧了幾次矛盾,而我自那次解剖室之夜後已經下定決心只會和他做個普通室友,我克制自己儘量少和他接觸少交談,寢室裏的其他人也各有各的事,所以他在我們面前變得沉默寡言了。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心裏又是為他難過又有點幸災樂禍,看吧,這就是重色輕友的下場!為了你的寶貝雯雯而拋棄了朋友,你就真的快樂?
有一次我們在學校球場和電子科大的一個系隊打友誼賽,雙方一直都是互交白卷,到比賽還有二十幾分鐘時,郝健就把小虎換上了,沒想到這一換之後,很快就丟了三個球,小虎在場上完全是亂帶亂踢,我們隊就像少了個人一樣,我簡直沒有想到他現在踢的這麼差,最後他幾乎是被助威的本校同學轟下場的,下場時,臉色非常難看,簡直就要哭出來了,當徐靜雯上去安慰他時,他把手一甩,轉身走開了。
其實我知道小虎對足球是非常熱愛的,他爭強好勝的性格在足球上是達到了極致,他喜歡看見大家用崇拜的眼光看他在球場上的英姿,他受不了自己在球場邊當個看客,更受不了自己拙劣的表現被別人笑話,這個性格和我完全一樣。
第二天下午一下課,小虎突然跑來對我說,“冬冬,下午又有訓練是吧,我們一起去吧。”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我頭都不抬頂了一句回去,“你老婆要放你出來了?小心回去跪搓衣板兒哦!”
他很尷尬地陪著笑說,“我是男人啊,哪兒能什麼依著她呢?再說,我不快樂她也就不快樂,雯雯不會阻礙我的,我們還是一起踢吧,幫幫我,冬冬,我要重返主力位置!”跟著就又笑著撓了撓後腦勺。完全沒有辦法!這個動作一出,我根本沒有反對的餘地,於是就換好衣服和他去了球場。
小虎訓練時很能吃苦,天資不錯,身體素質好,再加上我和郝健的共同努力,很快他的水準又明顯恢復了,雖然還不是絕對主力,但是至少能和另一個後腰競爭上崗了,而寢室裏的氣氛也因此而改善了許多,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三好杯開始後一個月,經過艱苦卓絕的六次戰役,我們隊最終奪得了亞軍,這對新生來說是個不小的成就,我們大家都挺高興的。當天比賽完後,我們大家一起去洗澡,一起吃了頓正宗重慶火鍋,那夜小虎明顯是喝醉了,他攀著我和郝健的肩膀含糊不清地說,還是兄弟好啊,女人是衣服,兄弟才是手足,對我最好的還是你們兩個啊。郝健也醉了,他緊緊扶著小虎說小虎現在這樣挺好,男人嘛,就是要有個男人的樣子,我行我素,天馬行空,讓女人管著那是會被人瞧不起的。總之,那天大家就是在耳熱酒酣中說著胡話,攀著交情,抽著塔山,球隊中融洽的氣氛第一次達到了高潮,這中間有個小插曲要提一提,小虎平時是不抽煙的,那天他看我們大家都在抽,突然向我要一支,我給他遞了一支,他沒要,非要我嘴裏正在抽的那支,我說不行,我抽過的,有口水,髒。他不樂意了,堅持要,我推辭了幾下沒用只好給他,他其實不會抽煙,抽了幾口就嗆得不行,最後丟了煙,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我扶好他,悄悄撿起了那支煙點上了,嗯,不錯,那感覺就像是在和小虎接吻。
自那以後,小虎和徐靜雯之間的關係有了很大的變化,他不再對它的雯雯百依百順,有時幾天都不主動聯繫徐靜雯,我甚至看到過一次他當著很多人的面對徐靜雯發脾氣,可徐靜雯倒是對他越發依戀越發小鳥伊人了。其實女人骨子裏還是不喜歡充當什麼姐姐的,一個以我為主,脾氣倔強的男人比那種隨時隨地都需要被照顧,像個弟弟似的溫順男人更容易讓女人著迷。
而我和小虎之間的關係則比較複雜,小虎一直對我很好,他也常常邀我去上課上自習,還常常到我這裏抄筆記,每天睡覺之前他都坐在我的鋪上洗腳,時不時揪我的臉,摸我刺蝟般的頭髮玩兒,而我則堅守信念,始終刻意和他保持距離,我也很少和他開玩笑,我知道,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和他可能連朋友都沒法做了,最後痛苦的還是我,現在他有個漂亮的女朋友還能對我這樣,知足了吧我!
事情的轉機是在世界盃開賽以後,有一天週末我們寢室幾個約好了到我家裏去看球賽,比賽是在法國進行,由於時差關係,我們中國觀眾要看比賽的的話,必須熬通宵。我們先輪流玩ps機實況足球,小虎打這個是非常厲害的,他一直都在贏,根本就沒有下過場,高興時他手舞足蹈的還是那個小孩樣。比賽開始時我父母都睡了,我們在客廳裏一邊喝著啤酒,嚼著鹵鴨子,一邊對場上隊員的精彩表現擊節叫好。不知不覺,兩場比賽都看完了,我們都非常疲倦,打算睡覺了,
郝健和祖明海宋朝暉睡在客廳地鋪,我和小虎睡我的臥室裏那張床上,這個安排是小虎要求的,他說他不習慣睡地鋪,這讓我非常為難,我知道和小虎一起睡,那這個晚上我是睡不著的,但是拗不過他只好答應。
小虎睡覺時只穿個小四角褲,脖子上掛著一個玉墜,天氣比較熱了,我們都只蓋了一條小毛巾被,很快我身邊就響起了呼嚕聲,我脫了衣褲也躺了下來,閉著眼睛想努力睡去,可腦海裏卻反復回憶著當初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那次錄影廳裏的風波,還有我們夜裏在校園裏牽手的點點滴滴。我翻過身臉朝向他,屋裏沒開燈,窗外路燈也很微弱,他的臉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卻能感覺到他鼻子裏呼出的熱氣,他的小腿輕輕搭在我的小腿上,我們兩個腿毛都比較重,有時候他不自覺的挪動一下,兩隻腿之間就發出毛髮相互摩擦的沙沙聲,那是何等的一種誘惑啊!我竭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出軌,不要毀了我和他之間的友誼,但是下體卻不爭氣的硬了起來,我的雙手一次又一次的想向我身旁這個可愛到極致的傢伙撫摩過去,但是又一次又一次的硬生生收了回來。
這完全是一種地獄中的煎熬,我就快受不了了,突然小虎將身體挪開了一點,掀開被子,然後仰臥著,兩腿伸得筆直,呼吸的頻率也明顯加快。他在幹嗎?我好奇心大起,趕忙假裝睡著,借著微光靜靜的觀察了起來。小虎胴體的輪廓在背光下形成了一個剪影,他嘴巴微張著輕輕喘氣,右手放在腹下反復地做著同一個動作,四角褲已經褪下,一片茂密雜亂的森林裏,一支黑黝黝的小蘑菇正努力向上探著頭,我明白了,他畢竟是男生,他正在做每個男生夜裏都在做的事。一陣驚喜湧上我的心頭,這麼晚了,小虎怎麼會突然打起了手銃?是因為我也近乎赤裸的躺在他的身邊嗎?
“你在幹嗎呢?”我冷不丁地開腔了,小虎顯然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我會突然醒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沒啥啊......我覺得有點熱,睡不著。”他邊回答邊悄悄的把四角褲提了上來。
“呵呵,”我已經控不不住自己了,我的小弟弟硬得發疼,正在倔強地努力地向外探頭,我知道它正盼著和小虎的小蘑菇會面,於是伸出手來,隔著褲子抓住了那只小蘑菇說,“睡不著就自己玩兒?嘿嘿,別以為哥哥什麼都不知道哈!”
他大窘,牽開我的手小聲的說道,“輕點聲,給我點面子吧,今晚不知怎麼了,我夢見幾次和雯雯那個了,所以醒了後就......”
簡直就是一盆冰水潑在火爐裏,我一下子就泄了氣,小弟弟也沮喪的鳴金收兵,我心裏那個恨啊,郁冬啊鬱冬,你怎麼就這麼賤這麼不接受教訓啊,人家根本就不和你一樣,你是變態!人家可不是!
我把手收了回來,淡淡的說,那就繼續打吧,蹩著難受,注意點兒別把床弄髒了。說完我把床頭櫃的一卷衛生紙甩給了他,翻過身開始生悶氣。他沒注意到我的反映,訕訕地說,算了,沒感覺了,睡了。然後他把背對著我,不一會兒,呼嚕聲又開始高奏。
這個我又愛又恨的人兒啊,難道你上輩子真的是我的冤家嗎?這輩子投胎就是為了折磨我嗎?
這一夜好像特別的長,我保持著側身的姿勢一宿沒動,望著窗外,心裏百感交集,漸漸的,天開始濛濛亮了,我拿起枕邊的鬧鐘看了一下,快六點了,長夜就要過去,我終於要結束這受罪受難的夜晚了。
這時,我聽見小虎在輕輕的叫我的名字,我正想答應,心裏突然一動,裝作沒聽見,小虎又喊了我幾聲,我還是沒反映。不一會兒,一隻我熟悉的手慢慢的從背後伸向了我身前的胸口,那是小虎的,他把手鑽進了我毛巾被下,輕輕撫摸我的胸部,乳頭,小腹,最後停在了我的內褲上。我全身熱血沸騰,很快又是一柱擎天了,但是我這次絲毫不敢動作,我不能判斷小虎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我擔心我只是做了一個雯雯的替代品,畢竟小虎夜裏這次打飛機沒有盡興,而我們這樣的年輕男孩性欲都是非常旺盛的,即使他想在我身上發洩一下性欲也很難說明什麼。而我則沒有勇氣再去承受一次冰火煎熬了,我想我還是觀察觀察再說吧。
我假意翻了一下身,平躺在床上,小虎的手一下縮了回去,見我還熟睡著,又把手移了過來,我的內褲橡筋非常緊,他怕我醒,不敢伸進來,只是用指尖隔著內褲一圈一圈的摩擦我的陰莖頭部,很快,我的前列腺液就滲出來了不少,打濕了內褲,同時我感覺到他另一隻手藏在被子下在給他自己打手銃。
小虎是喜歡我的嗎?可能是吧?可是他開始為什麼說那樣的話?我正疑惑著,小虎的手逐漸移向了我兩腿分叉處,他輕輕把手順著褲角邊緣伸了進去,觸到了一側的睾丸,他輕輕惦了惦,繼續向深處伸去.......
這個時候,門突然推開了,郝健笑著進來了,“兩個小死豬還在睡啊!天都快亮了!”跟著就來掀我的被子。
小虎的手觸電一般的收了回去,他睡在靠牆一側,再加上屋裏還不是很亮堂,郝健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接著又把小虎的被子掀了。我們兩個不約而同地故作睡眼朦朧狀揉著眼睛坐了起來,我嚷嚷道,“幾點了啊?咋就不讓人好好睡個自然醒呢?”,一旁的小虎更是非常假打地問郝健現在是上午還是下午。郝健這時把當大哥的派頭拿了出來,“你倆還想不想讀下去了啊?都掛了兩科,再過一周就要考期末了,本來看球賽踢比賽耽誤的功課就不少,還睡,下學期等著留級吧!”
說的也是啊,我們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算算這學期我們上自習確實不是很多,考試又這麼近了,最後我們商量著世界盃後面的比賽我們不看了,安心復習,還同寢室的其他同學監督我們倆,硬是沒再看一場了,關於那天晚上的奇異經歷,我也暫時放在一邊不去想它了。
考試結束,我們寢室沒有一人掛科,大家都興奮得又跳又鬧,吃吃喝喝後就分別離開了學校,大學生活的第一個暑假就這樣開始了。
回到家裏的第一個夜晚,我又想起了那晚的事,小虎喜歡的是我還是雯雯?應該說他是喜歡雯雯的,否則他不會和雯雯上床,他也不會想著雯雯打手銃,可是他和我在一起似乎顯得更開心,他那天晚上對我做的動作至少說明了他對我的身體是不反感的,如果說是他性欲得不到發洩,他要想和雯雯上床是輕而易舉的事,他沒必要找我做代替品吧?這麼說來,他是喜歡我的?他那天說想雯雯只是為了掩飾他自己?
我不知道我的推斷是不是正確,也許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喜歡的是誰吧?我知道男孩是不該喜歡男孩的,這個世界有我這樣的怪物已經是罕見了,哪有那麼巧小虎也會喜歡男的?算了,還是別做白日夢了。突然我想起來,小虎和雯雯都回重慶了,他們......唉,那可憐的小蘑菇現在一定被別人霸佔著,蹂躪著,糟蹋著。想著想著,我又是徹夜難眠。
一連幾天,我都是蔫耷耷的,茶不思飯不香,夜裏老是夢見小虎的帥模樣,直到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了,撥通了他家的電話。
“是我,”我的聲音有點兒激動,“都放假十幾天了,日子過的滋潤不?我無聊死了!”
“嘿嘿,我也無聊死了,想早點回學校和大家玩兒。這幾天郝老大倒是常給我打電話聊天,就沒見你有反映,簡直不是兄弟哦!”
他也無聊?怎麼可能?我笑著問:“你的寶貝雯雯呢?有她你還無聊?至少晚上你不會再自己玩兒自己了吧?”
他聽出我話裏的意思,吃吃的笑了一下說:“她和她爸媽去新馬泰都好幾天了,沒人陪我,再說,兄弟和女人不一樣的,各有各的好玩的地方,你說是吧?”
我心裏格登一下又想起了那天夜裏的事,他這話什麼意思?是暗示我什麼嗎?於是我回答道:“當然,兄弟和女人各有好玩兒的地方,女人不在了就隨便玩玩兒好兄弟解解悶,女人回來了就把兄弟丟一邊去了是吧?”
“冬冬你啥意思?”小虎在那邊顯然惱了,他聲音明顯不客氣了起來,“你拿這些話激我有什麼意思?不想和我做兄弟就早說!別象個婆娘一樣!”
這番話說得我非常難受,最後我幽幽的回了一句:“那天從看完球賽到清晨我一直醒著的,沒有睡一分鐘,什麼事我都知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許久,他回話了,“那又如何?你什麼意思?”
“你又是什麼意思?”我反問他,其實我一直在等他說出那幾個字。
接下來又是一番令人幾乎窒息的沉默,最後小虎終於發話了:“後天是我生日,你來重慶找我玩吧,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你要來不來,隨你!”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能不去嗎?小虎發話讓我去我還能拒絕嗎?不知道這一去會是什麼結果,但是我預感如果我不去,可能小虎不會再把我當好兄弟了,再說,這是他進大學的第一個生日,我錯過了自己心愛的人的前17個生日,難道還要繼續錯過嗎?
我去街上逛了一下午,終於選好了一個項鏈作為小虎的生日禮物,那是在一個西藏特色店買的,項身是用犛牛皮編的,前面掛了個挺重的鋼環,樣式很簡單,但是很男性化,我覺得比小虎現在帶的那個玉墜更符合他的形象。
第二天一早我就乘大巴車出發了,從來沒有去過重慶,但是平時常常聽小虎誇耀這個城市的美麗,聽過關於山城霧都火鍋美女夜景之類的傳說,心裏還是非常嚮往的。一路上穿過了許多隧道,跨過了數不清的江河,我發現四周的山勢越來越高,天氣也越來越悶熱,我的心裏也越來越緊張,這次重慶之行會發生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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